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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慕者(1 / 3)

车队驶至客栈门口,马夫放好脚凳,掀起帘子,抬手扶出一位红衣女子。

姑娘容颜昳丽,媚眼如丝,宝髻松松,微微丰腴的身/子笼在绫罗长裙中,行进间摇曳生姿。

她径直走向魏溪亭,盈盈施加礼:“魏郎君安好。”

声音都裹着一层慵懒妩媚。

左手端腹,右手背在身后,魏溪亭微微点头:“叨扰几日,有劳费心。”

“郎君真见外。您也算时来客栈半个东家,住自己家,何来叨扰?您来信交代的事,元灵都已办妥,您只管放下住。”

“有劳。”

客人进店,同楚元灵打招呼。见状,魏溪亭让她先忙。

“食宿瑶瑶都已安排,晚些,我带三姑娘出门走走。”

“三姑娘?”楚元灵眸光陡然噌亮,转念,了然于心。靠近他,小声打听,“中都贵人?”

楚元灵追随他多年,二人既为主仆,又是道义之交。魏溪亭信赖,微笑点头。

“我看,西坞姑娘对郎君仍未死心呢。那份情意当真令人感动,却也会给郎君带来麻烦。

郎君何不趁此机会,用三姑娘彻底断了她那份念想。

郎君别怪元灵多嘴,当前您处境堪忧,还是和清河王保持距离的好。毕竟,中都从来不希望你们走得太近。”

点到为止,楚元灵吩咐伙计卸货,随后忙活去了。

细想她的提议,魏溪亭有过刹那间的犹豫。无论出于什么目的,把李书音当刀剑使,他都于心不忍。

突然,内里翻涌,他感觉心口憋闷。迅速折回后院儿,途径长廊,险些呕吐。捂紧嘴巴,加快步伐,刚跨过垂花门门槛,鲜血从指缝渗出。

他下意识地看李书音待的屋子,屋门紧闭。

水井边上,百年胡杨枝繁叶茂,树下放竹桌藤椅。他跌跌撞撞地栽向椅子,仰面瘫倒,双臂无力地垂下,大口大口地呼吸。

适才和赫连西坞叙话,已察觉难受,一直强忍着。

体内血液犹如滚烫的岩浆,在胸腔疯狂地窜动,一颗心像快蹦出嗓子眼儿了。

睁眼望天,霞光万道。

真怕一口气上不来,剩好多遗憾呐。

缓过劲儿,与账房先生借身干净衣服换洗。

赫连西坞归来时,他正要拿洗净的衣物到二楼走廊晾衣处挂晒,让对方在树下稍坐。

望着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,赫连西坞内心五味杂陈。

她预想过很多和他重逢的场景,练习过许多话,可真正地见到他,反倒语塞了。

相识于外傅之年,逾弱冠,始久别。三年来,一人在中都,一人在边塞,彼此默契地断联。期间,驿寄梅花、鱼传尺素皆成妄念,青梅竹马的情分几乎殆尽。

时光流逝,原以为逐渐淡忘放下,却在听问他受苦受难时,乱了阵脚。

辗转各地,多方打听,才在望郡得到点儿消息。

实在担心,非得亲眼看到魏溪亭安然无恙,她才放心。

为此,不惜违背那道“南凉主将未得天子授意,不可擅自出境”的律令,悄悄地来黄沙镇。

做不到气定神闲,赫连西坞抬眼偷瞄,不料碰巧看到骇人的一幕。

二楼走廊,魏溪亭单膝跪地,右手紧紧抓住栏杆,左手捂紧胸口,嘴边鲜血淋漓。

赫连西坞惊惶,箭步冲去。

头昏脑涨,呼吸困难,眼前发黑,朦朦胧胧见赫连西坞奔来,魏溪亭忙做了个噤声手势。

对方领会,冲过来跪在他面前,小声地紧张询问:“怎么回事?我去找大夫。”

迅速扣住赫连西坞的手腕,魏溪亭忍痛,十分艰难地摇头。他缓口气,指指庭院,示意带自己下楼。

搀他下楼时,赫连西坞才发现他后背亦是血迹斑斑。

回树下,撑着膝盖端坐,幸好没再继续吐血。赫连西坞拧干帕子,意欲帮忙擦拭血迹,被他婉拒。

“怎么弄成这样?”

仔细擦净指甲缝的血渍,他轻描淡写地回:“天干物燥,一时难以适应。”

“你信自己的话吗?”

他笑笑,默不作声。

夕阳余晖散落庭院,魏溪亭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赫连西坞站在那道暗影里,俯视良久。

直到他擦完虎口的最后一丝血渍。

“如果那件事令你饱受困扰,大可不必。三年杳无音信,你的答案很明确,我绝非拖泥带水之人。此番过来,只想知道你是否安好。”

他仰头看她,目光柔软,语调平和:“我若存心躲你,就不会让你找到。你有婚约在身,不便书信往来。”

沉默地对视片刻,赫连西坞坐到对面,盯着沾了泥土的鞋尖。

“听说我来找你,他请我代为问候。”

赫连西坞未婚夫,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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