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汀兰水榭-作诗(1 / 4)

月上柳梢,晚风和煦,晚霞被浓墨吞并。

下人早早在各桌摆着珍食无数,有序可循,戏台子曲艺正浓,免不了入迷声声。

酉时不到,受邀参加宫宴人相继落座,齐齐看着这出戏。

陆候班师回朝,得封侯爷,手握兵权,皇室一些王爷免不了拉拢,甚至私下觉得陆候不堪他们重任,只是陆府不仅陆候出色,他的儿子陆琮予也同样出色,皇帝也精明,给了个可以世袭职位,一个封赏,受用父子。

檀琤珈托着腮,看着陆候两边瑞王和良王都在偷偷打量他,只道是阳奉阴违,反倒坐她对面的陆世子,上有父亲为官,下有世子头衔,未束发无须入朝,乐得清闲。

而坐她旁边的,不是别人,是南承乐,那个比她还小的过继皇子,与她同病相怜,都是小小羊角玉壶,里面装的是茶水,不是酒,甚至都不是果子酒。

“四皇子,四皇子想不想吃酒。”檀琤珈小声朝身边人勾手,说得虽有些刻意,可宴席酒酿可是上好佳酿,想尝尝也无可厚非。

南承乐作为皇子,吃酒不在话下,可这终归不是在皇宫,而他也不过十岁有余,若喝醉耍酒疯,岂不叫外人笑话,酒酿酣香,真真又忍不住,瞥了眼皇帝,没注意这边,斜过身子,捂着嘴,却挡不住眼神期待,“福乐姐姐,我们去拿点酒来喝。”

檀琤珈找到同伙,俩人把小羊角玉壶悄悄揣在怀中,趁人交谈正欢,蹲着离开宴席,刚离开就遇到分叉檐廊,看着身边人,压低声吟,“承乐弟弟,这怎么走。”她自幼对这些路啊,什么的,陌生的很,何况船亭酒放何处她根本不知。

南承乐见人想吃酒,还反过来问酒在哪儿,摇摇头无奈,指了指另一条檐廊,“姐姐,这边。”

这话说的檀琤珈有些窘迫,竟还不如个十来岁的孩童,说话酸溜溜:“承乐弟弟如今愈发稳妥了。”

她这承乐弟弟最是小大人,说人未束发吧,为人却稳妥,可靠;说人没城府吧,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,一面确实有个弟弟甚好,一面又不得不防,这些人即使与当年造成北冥困局无关,可终究也是南祈皇室的人,但话又说回来,若为报仇雪恨滥杀无辜,她和心狠手辣之人有何区别。

南承乐不知何时,转头倚着门框望着她,人只有十岁,可身高却和檀琤珈差不多,平视她,眼底多了一丝傲娇,“稳重点不好吗?姐姐。”

终究也只是个十岁孩童罢了,多留意些便可,檀琤珈也不吃这套,自是不会上当,“推门啊,弟弟。”

“得嘞,小祖宗,”南承乐回呲她一句。

檀琤珈本来就是千娇万养出来的,使唤人推个门又不过分,阴阳怪气:“您这脸变得也快。”

南承乐对他这个姐姐,也是敬重的,俩人年龄虽差四岁,交谈起来也是没有隔阂仇的,基本是说完气就消,与其快慰,不如献殷勤,轻快几分,“姐姐,你把羊角玉壶放在桌角,我来灌酒。”

“戚,这不就是你作为弟弟该做之事么。”檀琤珈说得理不饶人,手实诚,还帮着把玉壶盖打开拿在手里。

南承乐边打酒,边顾着交谈,“姐姐,也是很久没这么说话了吧。”他身处深宫,宫外闲事还未传到他耳朵,只当人寻个乐子。

酒香顺着舀勺落到桌面几滴,软无骨,晕染周遭,飘飘掺进俩人鼻息。

檀琤珈把打满的那壶盖上盖,说地漫不经心:“我昨天还戏耍了番那陆世子,而且今日上午我还踩了他一脚。”

南承乐着实没听过,勾起好奇,微微凑近些,“怎么戏耍?”他想不到一个刚进城的世子爷,是如何被福乐郡主戏耍的。

“就是他入城时我截了人去路,送给他四个大字:世子婚否。”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她说起陆琮予时,眼里有星星。

南承乐手一瞬就歪了些,舀勺没对准壶口,全撒桌面,他身在皇宫不假,可没哪家长辈,真的会把子女教骄纵惯养,况且他这姐姐身处高门,未及笄便被很多高门盯上,求着订亲,这样既拿捏公主府,又拿捏大皇子,就是有些惊讶。

不过他是真没想到檀琤珈居然用的是这招,让她自己可以不处于这种境地,“姐姐开心就好,不过这法子,看来也是吃了嘴闭门羹。”

檀琤珈纤指微微屈卷,在壶盖上留下温润,是有些不痛快,毕竟是她头遭被拒,总得有个舒缓由头,点点头,“这人也毫不留情,我哥哥是皇子,我母亲是嫡长公主,说什么嫁他关关难过,我不配死他。”

南承乐笑了笑,没说话,示意人转头看看。

檀琤珈是背对房门,可刚不是从门外进来的嘛,有啥好看的,还是转头,果然不能背后说人坏话,而且她怀疑南承乐故意的,没吓到她,但在背后说人坏话头一遭,还被正主听见,“陆琮予,你怎得走路没声,跟个幽灵一样。”

陆琮予这话说的自若,就跟啥也没听到似的,浅笑盈盈,“席面上就三个孩童,两个未束发,一个未及笄,两个都离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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