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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(2 / 3)

道同行,蔺昭一改往日的和善,视若无睹。偶尔撞见几位相熟内侍,也只扬了扬上唇角,无声泛笑。

内侍总觉相爷不像在打招呼,忍不住走过去了还回头看,人群中蔺昭穿梭的背影如常端方,却有种说不出的孤僻,仿佛官袍上全是朝外的冷刺。

仔细回想,相爷方才的笑也隐隐有些刻薄和讽刺。

内侍摇了下脑袋,告诫自己不要乱想,背道远去。

*

卞如玉和母后一道避开众臣,到偏殿继续说了一个多时辰体己话,才拜别圣人,优哉游哉离宫。

遥远眺见一顶步舆,卞如玉启唇:“避开。”

“啊?”阿土视力不及卞如玉,看不清,等反应过来,已经来不及了。前方内侍小跑奔近,急急下拜:“奴才参见九殿下,我家长公主邀您一叙。”

卞如玉笑意盈盈,一点也不像要躲避的样子:“好啊,本王也好久没见姑姑了。”

步舆缓缓靠近,舆上长公主长裙披帛,外罩罗衫,看起来不到四十,保养精致,五官中只有眼泡微肿。

卞如玉在轮椅上倾身,殷勤得很:“小侄见过姑姑。”

长公主笑:“难得啊,看来本宫要想见你,得多进宫。”

卞如玉莞尔:“不知姑姑进宫,是来找我母后还是父皇?”

“找你父皇,”长公主亦前倾上身,凑近卞如玉,压低声音,“让陛下给本宫的船宴赞助点银子,这事可不能让你母后知道。”

倘若皇后吵着要去,圣人那里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。

卞如玉笑而不语。

他这位姑姑没什么气魄和本事,相貌在先帝诸多子女里算是最末,就连下嫁的驸马都是平庸之辈。

她年轻时,常在宗宴上遭冷遇。

所以十年前,长公主捣鼓出一个凤凰湖船宴,邀请皇室和世家里的年轻人,年年办,只为博一回万人瞩目。

船宴上尽是虚与委蛇,捧高踩低,卞如玉厌恶得很,能躲则躲,不愿耗费精神。

“说来,本宫的请帖还被你退回来了。”长公主突然抱怨。

姑姑总读不懂他人脸色,卞如玉无奈咳一声:“小侄这不是身体——”

“已经好了么!”长公主洪亮插话,压过卞如玉“虚弱”之声。

谁都知道,楚王将近两月都在养身子,痊愈后才进宫请安。

“你两年没去了,事不过三,给本宫一个面子。”

卞如玉只得赔笑:“姑姑说哪的话,小侄哪敢拆您的台,去便是。”

长公主让内侍给卞如玉重递请帖,卞如玉接在手里:“姑姑还随身带着帖子。”

“就逮你呢!”长公主大笑,自以为有趣,“对了,记得捎上你那位佳人,全京师可都传得沸沸扬扬。”

卞如玉不喜这话,顿生阴鸷,转念又想,一个人受苦,不如拉上魏婉一起受煎熬,遂重浮浅笑:“好,本王一定把她带到。”

*

五月初一。

许是天气晴好,照谁都反光的原因,魏婉一进水云阁就眼前一亮——卞如玉穿起初见那日的锦缎白袍,头戴玉冠,发丝全工整梳上去,一根不散,只两条金丝绦垂过肩头。

魏婉已经许久没见卞如玉衣冠整齐,人模人样,不由皱眉:怎么,要出去?

她旋即联系起太子提到的“船宴”。

接着,就听卞如玉吩咐:“你把阮琴放下,今天出门,用不着。”

魏婉“顺从”放阮,卞如玉眼珠转动,上下扫视魏婉——裙衫皆是若草色,单罗纱的料子还行,但太素,竟连最普通的金银彩绣装饰都没有。

要不要叫她换一身?

算了,绿衣如竹,别有烟情,凑合。

卞如玉下令:“让小金给她添条披帛。”

魏婉心道:这是嫌弃她的打扮带不出去?

卞如玉续道:“要藤紫色上走缠枝花的云锦。”

魏婉:你说要就要啊?布料颜色样式,诸多要求,短短一会哪赶制得起?

魏婉暗骂卞如玉不食人间烟火,却不知道楚王府里披帛不说上万,几千还是有的,都是皇后昔年不要的。

不到一刻钟,小金就捧来披帛,魏婉松松挽于肘弯,卞如玉细看两眼,继续吩咐:“再去取一只云母花钿,要月形。”

一只小小月牙被镶嵌到魏婉额间。

她的皮肤立刻有些发痒,不喜欢粘额饰,如果可以,想抠下来。魏婉看向卞如玉,却见他垂眼帘紧盯地面,神情严肃,一言不发。

等了一会,依旧不见卞如玉反应,魏婉断定他还不满意。

果然,卞如玉缓缓开口:“再添一对珍珠耳坠。”

方才她贴上月牙的刹那,在他眼里突然好看的十倍,额间澹澹,绿衣紫披,浑身散发着妖艳。他难抑眸中的震惊和呆怔,甚至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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