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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 耳背(1 / 1)

灯火映辉,合门而出,窗边朦胧着一双人影。

“他们在里面干嘛?”

女子见蟾露出来,快步迎了上去。

“在禅室能干嘛,抄经呗。”她睨着眼前人,语气不太友善,“漪薰姑娘,这大晚上的,你跑王府来做什么?”

漪薰瞟了眼禅室,笑了笑,“我只是路过罢了。”

如此小小的表情可逃不过蟾露的眼睛,“我晓得了,是王爷命你来的吧?”

漪薰挑了挑眉,轻飘飘地否认:“不是。”

蟾露“哼”了一声,“算你识趣,没进去打扰,不像萧侍卫……”

如同倒豆子一般,她噼里啪啦地把午后的那件事全抖搂了出来。

漪薰听后,翻了个白眼,嘟囔:“怎么总是给我拖后腿!”

“可不是嘛!”蟾露附和,“他也给我拖后腿了!”

虽然各为其主,但向主子好的心是一致的,两位玲珑少女默契地嗔怪起“搅局者”。

忽的,只听树荫下响起了一声干咳。

“在背后说人坏话,非君子所为!”

漪薰与蟾露对视了一眼,理直气壮地道:“谁背地里说你坏话了?我们是当着你的面说的!”

蟾露义正言辞地叉着腰,“我们早看到你在那里了!”

萧晦的脸投射着巨大的黑黢黢的阴影,“难道我尽忠职守地听从王爷命令,也错了?”

漪薰像看绝症病人似的冲他摇了摇头,“算了,还是我来吧。”

萧晦沉默了一阵,似乎在反省,良久才闷闷地道:“太晚了,我送你回红稀楼。”

望着这对渐渐消失的人影,蟾露撇撇嘴,“还说别人呢,我看你俩的关系也不正常!”

*

中元节,为了祭奠故人,去其坟前烧纸燃蜡是一种传统。而段栖杨在位时,新兴起的放河灯也有着济孤魂的浪漫意义。到了段栖樟的时代,中元不仅是对逝去亲人悼念的日子,还是为生者带来祝福和希冀的节点。

阮葶嫣邀段栖椋在今日欣赏夜景,最合适不过了!

不过于她自己而言,一切却都是偶然罢了。

起先,是漪薰找到她,告诉了她一个秘密。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和责任感。她必须尽可能快地与段栖椋单独聊一聊。

然后,这位日理万机的王爷在禅室布置完的第二天又去了皇宫,一走又是五日,今日才回来。

其实,这些话蛮可以在家里说的。可最后晚膳时,蟾露把她说的“放点冰”听成了“放河灯”,才真真把她推向了不得不夜游的“悬崖边”。

由于是临时起意,王府没准备什么船——因为王府的主人从没有游湖的“爱好”,段栖椋便打算命人去市舶司买搜客船。

阮葶嫣见状,急忙阻止了他。

一来,放河灯是她提议的,尽管是“被迫”的,那也该由她来安排;二来,市舶司的船只等同于太仆寺的马匹,怎可因一己私欲而随意购买?再说了,买来之后放哪?如此高调且奢侈的行为,她是坚决反对的。

为了“惩罚”蟾露的“耳背”,她让她租了条不大不小的龙舟,既方便,又不招摇,船舱足够舒适私密,足够她把心中的话讲清楚。

一行人出发来到放河灯的“圣地”——鸠雀湖,为了让星天他们也能放松放松,又多租了条稍大的船。而萧晦和蟾露,则与自己的主子登上了小龙舟。

晚风悠悠,一弦弯月倒映在湖水之中。几盏形态各异的花灯摇摇晃晃地飘过来,船桨激起小小的浪,不想却惊扰了月,登时散了开去。

小舟不划而动,萧晦站在船尾抚着桨,主要起到了一个控制方向的作用。

蟾露也在船尾坐下,双腿伸向船外,光着脚丫子,感受着凉爽的湖水挠脚心的痒痒。

萧晦一脸的凝重,却见她如此惬意,忍不住道:“船头只王爷和王妃两人,你为何不去伺候?”

蟾露被他这句话问无语了,假笑了一下,“你也知道船头‘只有’王爷和王妃两人了,那我过去凑什么热闹?这湖里的花灯够多了、也够亮了,没必要再多我那一盏。”

“可万一——”

“万一真要出事,你萧大侍卫武功高强,这么小的龙舟一个跟头就能翻过去。而且——”她朝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另一搜船努努嘴,“咱们的人距离这么近,真有情况,剑当他们一步就迈过去了,还怕什么?”

萧晦不再开口,他跟随王爷那么多年,怎会不明白的王爷的心意?可他还是放心不下。

此时此刻,他很希望归黯能在他身边,哪怕像蟾露这般调侃他也行。

可,归黯正在千里之外的渠鞮,任务未完成,又怎可能回得来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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